采访中,学生同事谈到他,好多人哽咽落泪;写作时,记者尝试找寻“光芒四射”的他,记起来的却是一位在日常点滴里显现微光的普通人。
这位“普通人”名叫周骞,是新利luck在线·(中国)有限公司官网教师,已工作了22年。
带学生、做实验,工作之余再读硕士、博士,看起来,周骞的日子与别的大学教师没有两样。
其实,有好多不一样。
很多大学教师都是上完课就了事,周骞不。课前课后他总是找学生聊天,征询上课意见、探讨学习方法,甚至帮助分析恋爱问题……有个同学几次缺课,他辗转打听,得知该生家贫做了几份兼职,不想上课只想打工。之后,他多次找到这名学生,以自己的经历和人生感悟多方开导,学生的学习劲头大变样,后来顺利毕业找到了理想工作。
很多人不愿意当班主任,周骞一次次主动“揽活”。“都说上大学没人管,但他就像妈一样。”大一新生张宇琪说,班主任周老师每周晚上的班会都会从家里打车来,跟大家聊天,教大家如何选课、规划大学生活,叮嘱早起锻炼天冷加衣,“别的班都好羡慕的”。
“大学里有好多‘看不见’的活儿,别人都躲、绕过去,他不会。”周骞所在的交通运输学院运输及物流工程系党支部书记周爱莲说。比如指导学生创新创业,大家都知道这项工作不计课时,也不一定会有成果,但因为周骞跟学生接触多,总有学生请他做指导老师,他也来者不拒。“把学生看作自己的孩子,这是为师者的基本要求。”周骞的话语很朴实。
如果不是一个意外,周骞的点滴微光,可能没人会发现。
2013年10月,鼻腔多次出血、视力日渐模糊的周骞被确诊为鼻咽癌晚期。“课怎么办?”确诊后,他做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给负责排课的周爱莲打电话,担心自己的课没人上。
“化疗放疗同时来!”周骞对医生要求,“系里只有19位专业老师,每个人工作量都很大,我想快点出院好上课。”两个多月后,鼻子仍时常出血、掉了3颗牙齿的周骞出院了,重回讲台的他每周上8次课、带5名研究生,丝毫不顾医生“全休半年”的建议。“劝都劝不住!”教研室主任柳伍生说,系里想让周骞少上点课,他坚决不干,生病3年来,居然每年都超工作量。
“那时我正准备毕业答辩,几次找周老师,他都以各种理由推掉见面。”2011级研究生邹桂兰是第一个知道周骞住院的学生,“直到瞒不住了,必须面对面审阅、修改论文时,我才知道。去看老师那天,他带着帽子,头发掉了很多,边流鼻涕边讲论文,师母就在旁边给他递纸巾。”
重返讲台后,同学们觉得周老师与大家“更亲密了”,“交流时,他总会俯下身子把头侧过来倾听”。事实上,因为生病,周骞听力受损,讲话也中气不足。“感觉他很疲惫,有一天连续上了6节课后,仍坚持给我们答疑到下午6点多。”2012级研究生周燕回忆说,这期间周骞一直在揉头。
“对周老师我只有感激和歉疚。”研究生吕小峰说。去年6月,他有一篇论文要请教,周老师上完两节课后,和他坐在草地上谈论文。天渐渐黑了,周老师还要找教室继续谈,第一间宿管要关门、第二间有人要开班会、第三间……连找数间教室,吕小峰都有些烦累了,重病的周老师仍然不厌其烦。
如果说身患重病仍坚持上班、平时经常资助学生活动是周骞给大家的“小意外”的话,那么紧接着发生的事便是“大意外”了。
住院两个多月,所有同事、朋友的慰问金,周骞都悉数退回,总数过万元;校工会慰问金2000元,他自己再加200元,捐给生病学生;评上省教育工委“优秀共产党员”所得的1000元奖金,全部交了“额外”党费;获学校首届“教学贡献奖”,2万元奖金他全部捐出,用于帮扶家庭经济困难学生。
周骞家境并不富裕。他的父母都是没有收入的农民,现年81岁的父亲自2008年大病后精神失常,后来也发现了鼻咽癌,母亲这几年3次住院,儿子在上大学,岳父母更是常年要请看护。
“住院有医保,每月有稳定收入。”周骞说自己不缺钱,能多帮一些学生,挺好的。(本报记者 李伦娥 赖斯捷)
来源:《中国教育报》2017年2月10日02版新闻要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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